第一章：天才植物人
“林兰，五年前，年仅十九岁却一举破获了接连十二人被分尸的白银特大通缉案。”
记者的手中拿着五年前的报纸，他站在破旧的医院门口，报纸上还压着一个黑色的日记本。
“你现在……就在这里吗？”
缓缓吐出一口浊气，记者踏进了医院大门。
“请问有人吗？”
记者探出头。
这个医院自从五年前林兰手术事故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，听说这块地已经被白氏集团给收购了，明年就可以动工改建一座学校。
真好啊……公益学校……
如果不是强卖强卖就更好了。
“你找谁啊？”
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，记者转头，那是一个苍老的医生，白色的工作服已经有多出起毛，给人一种破旧的感觉。
老人身体枯瘦，似乎是因为营养不良，脸上尽是些老人斑，在医院里昏暗的灯光下，有些鬼故事的味道。
最令人感到诡异的是。
老人的右手一直在抖个不停，就像是，被什么东西给强迫着不停地来回晃动一样。
“我……我找林兰！”
记者“咕咚”一下咽下唾沫，壮了壮胆。
“您认识吗？”
“领啥？这儿也没啥活动啊……”
老人凑近几步，仰起头，将耳朵靠近了些。
“不是领啥，是林兰！！”
记者将报纸上的旧照片放到老人面前，那是一个帅气的男孩儿，瘦弱，但眼中却是一片光亮。
“咝……这个小家伙儿……我！我见过！”
老人拿起旧报纸，他的呼吸变得有些吃力，手抖得也更厉害了。
“5051，他在5051号房，是……我们医院现在的……最后一个病人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记者一愣。
“他还活着？”
“差不多也是死了……”
老人一边说着，一边领着记者上了五楼，51号房在走廊的尽头，整个五楼，也只有这间房上面装了一盏小小的老式钨丝灯。
他推开门。
屋内只有一个青年躺在一张病床上，床头是几台笨重的仪器，上面在青年身上接了密密麻麻数十根管子。
记者拿回旧报纸，将照片与本人比对，相差不大。
“他……”
“五年前……这孩子主动过来找我们，让我们给他做手术……”
记者还没发问，老人就先一步陷入了回忆中。
“我记得他是脑癌晚期，他说有办法救自己，但我们没想到他说的办法是让我们往他脑子里放一个东西，五年前哪有开颅手术这一说啊，院长一开始是死活不同意……可这孩子是得了脑癌的，就算不做手术……也没几天可活了。”
“他找到我，我当时也是糊涂，贪赌……欠了不欠债，他跟我说……只要我能说服院长给他做手术，他就帮我还债……”
“我当时……就是用这只手拿的钱……”
老人抬起他那只颤抖着的手，泪水滴落在他的手掌上，他的身体颤抖不止。
记者沉默着，他扫视着周边的仪器，没有落灰，这五年来林兰一直被照顾的很用心。
“小伙子，你来找他干什么？”
老人回过神来，他用浑浊的眼睛看着记者。
“我是五年前白银杀人案本应该遇害的第十三个人，他救了我。”
记者看着五年前的救命恩人，现在的一个植物人，心里有点不甘心，他找了林兰五年，就是为了报恩，可……
“慢着。”
记者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，他紧紧盯着老人。
“你说他是脑癌？”
“嗯”
老人点了点头，似乎是知道记者想问什么。
“自从五年前那场手术后，他的脑癌就好了，只是也醒不过来而已。”
“手术只成功了一半吗……”
记者拿起日记本，上面的某页清楚地写着一句话：
“我一定不会死。”
林兰是个天才，他绝不可能自寻死路……
“这五年来……你们有发现什么不对吗？”
“啥部队？？没！没有当兵的过来……”
……
指望他是不行了……
记者叹了口气，凑近看了看插着管子的仪器，突然，他注意到有一台仪器的情况有点奇怪。
“这个是干什么的？”
记者看向老人。
“那个是……脑电波检测仪，啊，我想起来了……”
老人一拍脑袋，从脑电波检测仪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沓纸。
“这五年来…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，隔一段时间……这小家伙儿的脑电波就会突然混乱……一开始还以为是醒过来了，但是……”
老人说着说着眼泪又再次淌出，他颤抖着手想要去擦，记者连忙接过那沓纸，仔细一看才知道这是五年内医院给林兰做的脑电波检测记录。
“咝……”
越是看下去，记者心里就越是有点不舒服，他也说不出是哪里，但总感觉这份脑电波记录有点不太对劲。
“喂，刘明，有空没，来xx医院一趟。”
刘明，私家侦探，五年前曾和林兰为了谁先破开白银杀人案，而自以为在和林兰竞争，结果输了。
刘明听到林兰这俩字就飞快的开车来到了医院，他拿起林兰的脑电波图，一开口就是四个字。
“莫斯代码。”
刘明一脸笃定地看完了一沓记录，而记者在一旁看的心急。
“说的是什么？”
“检测数据……系统错误……错误代码……什么的……”
“那是啥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刘明耸了耸肩，神色一正，他先是撇了一眼在一旁静静蹲着的老人。
“不过记录中共有五次混乱记录，通过这五次混乱，我发现了点秘密。”
“什么秘密？”
“第一次混乱可以用莫斯代码破译，破译出来得到四个字。”
“双十协定。”
“这又是啥？”
“1945年国共谈判，因为在十月十号所以叫双十协定。”
刘明将带有混乱脑电波的那几页撕下来，道：“后面四次混乱的脑电波没办法用莫斯代码破译，但如果……”
“如果将前面的莫斯代码每两个划之间的点的个数看做是数字，就能得到04.14.07.12……00.05.17.33，这一串数字的不断循环，将这个循环数字节的间隔消去，除以1945后保留小数点后20位数字，每四位数字的第二个数，再据循环数节跳这个数的个数来取到的数字为最终跳位位数，就能利用莫斯代码来破译脑电波的最初信息。”
“你是魔鬼吗……”
记者的脑袋有些疼，天才和侦探之间的对话，他一个小记者果然还是不要参与了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你破译出来了啥？”
刘明没有在意记者的岔开话题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，点了根烟。
“第二句：苍云小区。”
“第三句：0603。”
“第四句：人间失格”
“第五句：给我手术。”
……
在老人的凝视下，刘明掐灭香烟，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“他在苍云小区6楼3号房的人间失格这本书里藏了个东西，估计就是……想让我们重复那场手术……把这个东西……”
“跟五年前一样，装进他脑子里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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